Saturday, July 27, 2013

Pinnacles [4]: The Descend

下山的过程,是痛苦的。

一开始往下攀岩的部分,还算可以。当然,就像Lawai所说的,下的时候比上来得难。这一点,我赞成。在顶峰休息时我吃了两片面包和香蕉,双脚感觉很好,我心想,下山应该没有问题的。

过完了那十来个爬梯后,攀岩部分算是结束。之后下来的,都是往下倾斜,布满树根和石头的山路。

Milos, Mackeda和我三个人,一起越过最后一个爬梯后,休息几分钟。他们决定先下山,而我想时候还早,休息多一下,然后再赶上他们,应该不是问题。Lawai也不着急,让我先走,他继续停留多一下,反正他走得快,追上我肯定轻而易举。

这时的我,其实还不觉得累,小心翼翼的跨过树根,尽量不踩在滑滑的石头上。

我知道我一个人独自走在森林里,会感到害怕的,这一次可以说算是第一次我觉得如此的平静,完全没有任何恐惧感。

当我在前面那茂密树林里,隐约看见Milos背着的那橙色背包时,我知道我开始跟上了他们。我还充满自信的想,我的速度其实还不错。

就在我自以为是,还自我称赞的那一刻,我右脚踩到了一块湿湿的石头,整个身体失去平衡。。。

我记得我是脚一滑,以向后的方向跌坐下去的,然后不知道是怎样翻滚,当我在那布满大小石头的斜坡,像坐滑梯一样滑下去,停下来后,我整个人脸和身体是朝着地上的。

当我从那几秒剧痛恢复过来后,我自然反应的摆动了四肢。就像之前讲的,随便一跌,很可能会扭伤,或断几根骨头的。我觉得还蛮幸运,四只手脚还是我的,只不过被撞得到处淤青。

我想应该没有人发现我受伤了。眼看着差不多要追上的Milos,现在已经不见踪影,后面的Lawai也还没跟上。

这里离终点Camp 5应该还有1500米左右,从跌倒那一刻开始,我的前进速度大减,每一步都更加小心,变的非常缓慢。从早上六点多到现在,也应该八个小时了。体力开始变差,膝盖在下坡路承受的重力,让我觉得特别难受。

Lawai跟上来之后,在他的陪同和聊天下,我挨到了九百米的休息站。在这里我休息最久,坐了十五分钟后都还不想站起来继续爬下去。这最后的几百米,同样的,我也是自己一个人,可以说是最艰辛的。体力耗尽,食物和零食也吃完了,水也在这时候被我喝完。每一步变得非常的困难,有好几次都有那种想放弃的念头。走了几分钟都需要停下来喘一口气才可以。

我当时好想念Camp 5的那条河。我想马上就把背包丢在一边,跳进河里。我感觉那两双脚已经不属于我的了,就像机器一样,在面临燃料耗尽的最后那一刻,始终挣扎操作着。每过一百米的路标,都是一种打击。从九百米到八百米,会觉得为什么还是八百。从八百到七百,会觉得为什么不是六百。

最最辛苦的是,下雨了。而且还下了几次,越下越大。水滴从头顶上一直留到脸颊,我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,甚至有几度我还怀疑是不是泪水。一直觉得,那最后的几百米不知道怎么,就是走不完。

走到终点Camp 5前,我始终没有看见Milos和Mackeda,后面的Lawai也就是一直没跟上来。就只有那场大雨陪着我走完那艰辛的一程。到了Camp 5后,我并没有背包一丢,跳进河里。我淋着雨站在Camp 5前的草地上,不敢相信我回到了。

Pinnacles之行总算完成。对我来说,又是另一项成就。我妈常问我,为什么这么喜欢爬山,又要出钱,又辛苦,还那么危险,根本就是自己拿罪受。我喜欢爬山时的平静,可以让我作深入的人生思考,回顾过去,计划将来。要不然,也就什么都不想,听听周边虫叫声,心里哼着歌,享受大自然。当然爬到顶峰后,站在最高点,是另一种享受。哦,顺便提一下,Pinnacles最高峰那里,竟然还能收到Maxis的信号。

从2012年开始,我到了Gunung Kinabalu, Gunung Irau, 那无数次的Kledang Hill, 还有这次的Gunung Api (Pinnacles)。我想说,我爬上瘾了。登山已经成为我的新爱好,我还为我自己设了几项登山目标,计划在接下来的几年完成。

下一个目标: 十一月的茅草山,Broga Hill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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